眼瞅着祭天之行近在眼前,京中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竟有来使失踪了!失踪的还是车国使团中身份最高的都护及近身随从!
朝堂上,弹劾京营节度副使的声音不断。
彭志高不复之前走马上任时的得意,惊慌失措地跪地请罪:“圣上,这,这车国使臣消失的实在是奇怪啊!”
“哦?”屠墨看向他。
见上首龙椅上那位口气不似动怒的样子,众臣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睑窥探着其神情。只见圣目中竟隐隐透着鼓励,就好像在示意彭志高继续说下去一般。
彭志高略微定了定心,娓娓道来:“微臣不仅安排了两队人马在鸿胪馆外日夜守卫,还另外派了人暗中随护各国来使。”
“无论是使臣还是访客,若想踏入鸿胪馆,必须先得验明身份,而其在外行走亦有人跟随保护。照理说,在我们这样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护卫下,即使遭遇了不测,也不该像如今这般消失地悄无声息啊!”
彭志高咽了口唾沫:“可车国使臣是我们随护侍卫亲眼看着进鸿胪馆的,门口的守卫也确定了这件事,进去的的确是车国都护和他近身侍从没错。可车国人却咬定说他们都护并有回院!圣上!您说……”
屠墨还未发话,御史中就有人跳出来指责彭志高了:“一派胡言!车国使臣消失之日,彭副使家中正大摆宴席,明明是擅离职守、疏忽大意才使得来使失踪,如今却编出怪论来,也不知彭副使有何居心!”
“就是,就是。”底下大臣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那日彭副使家小儿抓周,竟洋洋洒洒摆了二十多桌,连一些朝臣都被喊去了。”一人悄悄地向旁人透露道。
听者吃惊地发问:“是吗?可是他家盼了多年才得这一子?”
透露之人摇头:“你有所不知,彭副使家已有嫡子了,不过行三,上头还有庶长子与庶次子,这小儿是他家的四公子,据说是他新纳的小妾所生。”
听者不觉露出个鄙夷的表情来。宠妾灭妻还敢摆到台面上炫耀,这是生怕别人不知他是个渣滓罢?
屠墨终于开口,阻止了众臣的议论声:“惠爱卿,你有何看法?”
惠靖站出一步,回道:“彭副使觉得奇怪,是因为车国都护是在进入鸿胪馆大门后,到达车国所在的院子之前失踪的。而鸿胪馆内外又守卫严密,绝无可能让人在此间凭空消失。”
彭志高连连点头,充满希冀地看向惠靖,希望他能继续为其辩解几句。
谁知惠靖话风一转,又道:“虽说有守卫核实,可车国人毕竟是异国长相,不似我朝之人的相貌容易辨析。彭副使又怎能确定,这回来的不是别人假扮的车国都护和他的随从呢?”
未等彭志高解释,他又接着问道:“况且,彭副使也说过,守卫检查的只是‘入’鸿胪馆之人,你又怎能确定,车国都护他们‘出’鸿胪馆之时,就是本人呢?说不得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被掉包了呢?”
“这……”在惠靖的连连追问下,彭志高不禁满头大汗,他忙伏首请罪:“圣上,微臣知罪!请容许微臣亲自捉拿罪犯,救出车国使臣,戴罪立功!”
忠顺见好好一盘棋,竟被彭志高下成这样,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其废物。不过无论如何,这京营节度副使之位绝不能丢!他上前一步,替彭志高求情:“圣上,彭副使毕竟带队护卫了各国使团多日了,对他们总比常人熟悉一些,望圣上开恩,让其戴罪立功。”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朝臣出列复议。
“想要戴罪立功也并无不可。”屠墨对着彭志高道:“只是,车国都护乃车国重臣,事关两国情谊——彭卿,朕只给你十天时间,你可有把握找到他们并将其安全带回?”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彭志高连忙应下并叩首谢恩。
蠢材!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十日就想把人“安全”找回不异于痴人说梦!旁边想要为其再多争取几天的忠顺见彭志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由得心中直冒火。
屠墨又对鸿胪寺卿吩咐道:“其他几国使臣则由范卿来负责安抚,同时协助彭卿重固鸿胪馆内的安全布防。”
“臣,遵旨。”范隋领旨。
宫外。
又跟着主子吃了一顿包子的阿沛苦着脸求饶:“王爷,小臣想大口吃肉。”
那马丰忍不住笑了:“难得来天/朝一趟,不换换口味岂不是浪费?等回了乌国,你想吃多少肉就有多少,保管让你吃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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