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想问你捅的那一剑好没好?”看林怀竹那副样子,钟晚笙便已猜出了七七八八,“我倒还没问你怎么真下手了?”
“我哪儿知道你连躲都不躲啊?我出手那么慢……”林怀竹也委屈啊,他就想吓唬吓唬她,跟她发发脾气,谁知钟晚笙竟连躲也不躲。
“我以为你是闹着玩呢,谁知道你真砍啊,疼了好几天呢!”钟晚笙更委屈了,我这是信任你,谁知道你来真的?
一个以为对方不会砍,一个以为对方会躲开,结果就阴差阳错的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一个真没躲,一个真砍下去了。险些是棒打鸳鸯两头沉。
忽然前面领头的易杏安和易桦安忽然停下,钟晚笙和林怀竹也慢半拍的停了下来。
“什么疼了好几天啊?”易桦安只听见了后半句,回头喜眯眯的,意味深长的问钟晚笙。
钟晚笙并不想回忆那段儿互相“残杀”的日子,指着林怀竹,没好气儿的道:“你自己问他!”
林怀竹一愣,看着易桦安那个轻佻的笑容,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支开话题道:“八卦容后再聊,先办正事儿。”
易杏安原本双手环胸的站着,听他们闹腾完了,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三人看上面的牌匾。
牌匾蓝底金边,篆体书着“听风吟”三字,门内摆着大量的古琴琵琶一类的物什,摆放的极为规律。
钟晚笙从回廊的栏杆处抻出脑袋,透过楼顶的破洞和星象,确认了那唤作“听风吟”的屋室位于西南,应巽位,属风。
林怀竹怕钟晚笙倒栽葱摔下去,拎着钟晚笙的衣服前襟把钟晚笙拽了回来:“看什么星星,是看星星的时候吗?还是你夜观星象能知道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能对上。”钟晚笙撒娇似的细声细气的对林怀竹道。
“什么能对上啊?”林怀竹一头雾水。
“方位啊。巽为风居西南,此室名唤听风吟,方位也刚好是西南。”钟晚笙一脸得意的解释道。
虽然基本功相似,但主修不同的人思维方式也不同。
钟晚笙作为符修更关注布局风水,林怀竹一个剑修更关注灵气和怨气的流向,有没有人或其他什么东西偷袭之类的。
丹修和器修都是以法器为助力的,故而比较在意器具是否有灵,若有是善是恶等等。
林怀竹刚想开口夸钟晚笙几句,忽而自“听风吟”的屋室里传来一阵悠悠的乐声,中途乐声忽转高亢,继而变得悲凉、凄切。
咋看之下,屋室中不见人鬼,空余乐器兀自空响。
定睛细看,乐器上都连着墨色的细线。
顺着墨线向上瞧,落了灰的房梁上歪歪扭扭的趴着七八个乐师打扮的男女,蓬头垢面,嘴角挑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隐隐还能听见冷笑声。
深冬的北风穿堂而过,料峭冬寒,沁肤蚀骨,有如极北悄无人烟的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