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会在他们的择婿名单上出现。
粗粗一看,这里有十几人,全是坤阴君,信息素杂乱极了,有几个人的略微浓郁,虽然不至于令卫初宴失神,却也令她很不舒服,她强忍着不适和这些人打过招呼,见他们也没有深交的意思,便放下心地和他们道别了。
出了这么一桩事,大家去徐府的心思又淡了几分,万清鸢本来也只是将这个当作个借口的,见状便提议去她府上赏花,她那府邸毕竟是天子御赐,里边实在有许多值得品赏的地方,这些人听了也来了兴致,纷纷表示要去看看。
清鸢将人带走了,心中也松了口气。这么多身份不低的坤阴君还是莫要大大咧咧的在街上走比较好,否则若是出事怎么办?方才不就撞到了人了吗?还被人抓了手。
那个人是……姓卫吗?方才听杨姑娘唤人家卫大人,后来也介绍说是御史,这么年轻便做了御史了吗?那应当不是主官吧?她应当是个乾阳君吧,朝中坤阴君少,而且刚才,好像闻到了她的信息素。
是梅花的香气,带着淡淡的侵略感,只闻到一点点也让人觉得危险,不是乾阳君又是什么呢?
心中转过了千百种念头,最后停留在了明日去打听打听上。万清鸢坐进马车里,捏紧了卫初宴送的小瓷瓶。
卫初宴并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走一走又惹了一朵桃花,她本就一身的烂桃花!这样的性子不惹桃花才奇怪了,若是她不是这么的端庄自持,稍微换个风流一点的性子,在桃花凑上来的时候半推半就一下,恐怕已经妻妾成群了。好在她这方面并不开窍,才没有被烂桃花给淹没。
但即便是这样,这样的桃花落在别人人身上也够人头疼了,也只有卫初宴,因为足够正直纯净,才全然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少烂桃花。
甚至,赵寂都比她更清楚。
这一日万清鸢入宫,赵寂亲密地拉着她说了会儿话,倒不是完全的做样子,赵寂如今没什么亲人了,虽然对万昭华很是防备,但对于这个自南边水乡来的婉约表姐,还是很是亲热的。毕竟,清鸢长的也有些像她的母后,又说长姐如母,当年她在榆林时,也和表姐玩耍过一段时间,两人之间,虽然也不可能像幼时那般亲昵,然而赵寂确然是给了她关怀与喜爱的。
当然,就是亲人间的喜爱。
“万表姐,孤听说你今日去集市了,还遇上了个登徒子?你怎么把人放过了呢?孤帮你教训他?”
赵寂并未派人监视万清鸢,今日也是听伴读杨桢提了一嘴,倒也没有细问,杨桢也想着这种事情终究说不上好,毕竟万小姐日后是要入宫的,为了卫初宴的前途着想,便没有跟陛下说是卫初宴,这时赵寂一问,万清鸢也立时摇头了:“陛下,她可不是登徒子,是我先撞的人家呢。”
她终究是知道自己日后该做什么事情的,在陛下面前,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在意,只是因为她不小心看了眼赵寂,仍然还是叫赵寂给抓住了蛛丝马迹。
“表姐动春心了?”
赵寂半开玩笑地说了句。
万清鸢急忙摇头:“不是的陛下,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赵寂拉着她的手,让她又坐下:“表姐,别这般紧张。寂也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孤是……放心吧,孤不会责怪你的。”赵寂灿然一笑,她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而当她这样笑时,她本来的性格才稍微流露出一点来。她本来是热烈的、是张扬的,却被束缚在帝位上,做了这无悲无喜而又大怒大喜的帝王。
她这样一笑,万清鸢的心头又是一动,有一瞬间,好像在陛下眼中看到了跃动的火焰,又像是金色的阳光,那般的灿烂与美好。
这实在是一个太具魅力的女孩子,如果她不是陛下,如果人人都能直视她的眼睛,恐怕会很早便沉溺在她的火焰中去了。
然而大多数时候,帝王就是威严的、就是严肃的,就是不可直视的、就是不可亵渎的,没有人会去夸陛下美丽,因为即便是这样的话语,对于严肃的王权来说,也是一种亵渎。
一下子,万清鸢又觉得陛下恐怕很是寂寞。
她的美丽,就连后妃也无法欣赏。对于赵寂的真实身份,万清鸢也是知道的,她知道她肩负着为陛下遮掩的使命,是注定要入宫的,因此不能对别人动心。
可是心却有些疼,为那个只是见了一次面的女子。万清鸢低下头,捏了捏腰间的香囊。
那里边鼓鼓囊囊的,有卫大人送她的药膏,药膏她没用,一是有点舍不得,二是他们不让她用,担心有问题。
不用便不用吧,她还想留着呢。
万清鸢这一动,手上缠着的那圈白纱便暴露在了赵寂眼前,赵寂目光一凝:“你受伤了?”她抓住万清鸢的手,怒道:“岂有此理!谁敢伤你!是不是昨日那个人?”因为这样的动作,两姐妹一下子靠的很近,几乎贴身了,赵寂在这时候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她顿住,拉着万清鸢的手,凑近了嗅了下,脸色顿时暗沉起来。
这种清幽中带着一丝冬寒的梅香,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她吓坏了万清鸢,万清鸢以为她要追究,急忙摇头:“不是的!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为了不让我摔倒!她,对了,她还送了我药膏赔礼。”
着急间,万清鸢将香囊打开,给赵寂看了看那个小瓷瓶。
赵寂一下子挑起了眉,望着那个小瓷瓶,眼中似有风暴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