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有主张,不会连累常大人你的。”
云子弧冷冷打断了他,“只希望常大人莫要自乱阵脚,免得送了小命。”
常逢源脸上微僵,转身进房里去了。
“少爷,可要将常逢源灭口?”云子弧身旁的侍卫问道。
“现在还用得上他,况且他只以为我们是在私自采矿,威胁不大。先将他所说的都查出来,再将此事通知王爷。”
云子弧手指敲着栏杆,目光沉凝,“若他若说为真,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可若为假……”
他脑海中瞬间盘算着许多事,半晌后,挥挥手,“三日太仓促,尽快将此事告诉王爷,让王爷来定夺。”
“是。”
一门之隔的房中,常逢源满腔忧愁地回了酒席,旁边喝大了的孙楚一把拉住他喝酒。
常逢源纠结地干了杯酒,扭头看了眼醉醺醺的孙楚,低声问道,“将军,不知皇上来九江可作停留?”
“留,当然留,皇上要办事的……”
“办……办何事?”
说到这里孙楚却怎么不往下说了,又喝了几杯后,直接往桌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了。
话听了一半的常逢源急得抓心挠肝,却又不敢直接问。
接下来的两天里,常逢源又找了不少借口将孙楚灌醉了,才彻底将话问清楚。
“皇上去浮云山时……曾在顺安接到过一张状纸,那秀才说……说他妹夫失踪了,同安知府不管,他便来顺安告官,不想遇到了皇上……”
“……”
酒席上的常逢源听完这话心都凉了,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完了。
他还记得那个为自家妹夫鸣冤的倔秀才在他跟前叫嚣告御状的模样,哪成想这酸秀才还真告上御状了。
与此同时,在知府牢房中的秦观月等人又迎来了一位熟人。
“同安知府接连三日在迎客楼设宴,府中人少,我观察了两日才敢现身。”
一身黑衣的江焕神色从容地站在牢房中,“我可以救两人,你们谁跟我走?”
“救他们吧。”
唐海看向对面的秦观月三人,“我不可能丢下镖局的人。”
他这话落下来便是没有商量余地了,于是江焕看向秦观月三人,“哪两个?”
韩征威一时哑然,他不知道怎么选。
选他和韩征威吧,把秦观月一个女子留在这牢里实在不厚道,要选他和秦观月吧,他又不放心越闻天,可要是选秦观月和越闻天两个人的话,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蹲大牢有点寂寞。
于是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那三人摊手,“你俩选吧。”
越闻天靠在角落里,看向秦观月。
秦观月却忽然问了句,“同安知府设宴款待谁?”
虽不知她为何这么问,江焕还是老实回了,“孙楚。”
“孙楚……”
韩征威蹙眉,“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楼冰河的副将。”
“哎,对——”
韩小侯爷笑容僵在脸上,“他……来同安了?”
“你们被抓的第三日。”
“……”
他这么一说韩征威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抓五天了。
秦观月点点头,随手指了下韩征威,“救他吧。”
韩征威一怔,随后果断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任何一个!”
“还有一个。”江焕问。
秦观月又是随手一指对面的韩征威,“他。”
韩征威茫然地“啊”了一声。
秦观月抬了抬手指,指向他身后,隔壁牢房,“他。”
众人扭头看去。
那间黑漆漆的牢房里,披头散发的金算子挑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