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也是陆剑预计自己败亡的时间,他们现在出现,的确证明了穆隼心急如焚。
顾澜道:“不失智的我爹,谁也骗不了他,他信我,我也信他。”
魏君濯以为顾承昭会听命于圣旨,带两万平南军来支援,实际上,接到她消息的顾承昭,根本没有亲自前来,只派穆隼带五千人驰援。
此刻的云州也好,定北关也好,那座定海神针还没有走,正在以逸待劳,等待着饶了那么久,终于赶到北境的魏军上钩。
她抬起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喃喃道:
“还有大侄子,我也信他。”
花开两朵,另一朵,在北境。
“不知道大伯父那边,如何了。”
定北关外几十里处的一座山坳内,响起了多吉低沉浑厚的声音。
山坳四周,覆盖着经年不化的积雪,寒风卷携着大雪,四周围寂静无声,所以多吉一说话,便传来低哑的回响。
一旁的顾承昭听见他的感叹,冷哼一声:“别没事干天天肖想本侯的儿子。”
多吉抽了抽嘴角:“......侯爷,我有卓玛,是个正常人,我这是在关心长辈而已,您别想太多。”
顾承昭道:“你如果真的心里把顾澜当长辈,那你是真不正常。”
多吉: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顾澜比他还小许多,能当他儿子。
顾承昭看了红发青年一眼,最后还是安抚道:
“算算时间,此刻穆隼他们大概快到鄞州了,魏君濯不在,那群东拼西凑的无能之辈,五千铁骑一出,呵呵,直接拿下,就是他们人太多,杀起来有些浪费时间。”
多吉心道,你们燕人可真能吹啊。
他眯起眸子,谨慎的看向山坳外的雪色。
这处山坳,是从雪原到定北关的必经之地,此刻,这里隐藏着无数定远军,他们穿着灰白色的皮甲,背着弓箭,像是悄无声息的猎手,等待着猎物接近。
“说实话,有些冷......真的会有魏军跑几万里,来攻打定北关吗?”多吉的鼻尖都冻红了,小声问道。
顾承昭道:“我儿子信我,我也信我儿子,她说有,就一定会有。”
话音刚落,顾承昭神情一变,双眸骤然之间变得锐利如抢,望着远处,手中的利剑出鞘。
多吉连忙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出现一道刺眼的银白。
——那是魏军甲胄的颜色!
无数魏军之中,还夹杂着一些雪原之上,羌戎部落才会穿着的衣甲。
顾澜没有猜错,羌戎真的和魏国联手,要进攻定北关!
从南境长途跋涉到北境,跨越千山万水,这时候的魏国远征军已经精疲力尽。
当他们看到远方那风雪中隐隐显露的定北关后,一个个更是长吁短叹,想就地安营扎寨,休息一天再攻关。
反正定远侯已经率军去支援鄞州,应该还带走了一大批云州的定远铁骑,在魏军看来,定北关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早一日晚一日,没什么不同。
“不能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走快一点!”
魏军中,有一个生了一双蛇瞳的独臂青年,时不时斥责将士的懒惰。
越接近定北关,他的神情就越亢奋,诡异。
绛曲已经迫不及待想杀入定北关,面对那个投靠燕人的忠成伯了!
统领这些魏军的将领,也是一名魏君濯的心腹爱将,他很不屑的望着绛曲,故意问道:
“姜兄啊,听说,你曾差点杀了那燕国的忠成伯呢,你当时,是什么感受?”
眼前这个混血的羌戎人,曾谋害自己兄长活命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各国。
绛曲攥紧拳头,冷冷地说:
“我恨,没有真的杀了此人,让他还活到现在!”
他亲手将匕首刺进兄长的胸膛的那一刻,已经成为他的心魔,也让他万分不甘!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