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超回到家中,郁闷难当,阴沉着脸,与谁也不说话。
有仆人前来施礼,说道:“将军,老夫人有请!”
骆超嗯了一声,前往家母屋中。
家母知道儿子上了朝堂,自然关心他的仕途,急切想知道皇帝对骆超说了些什么,有无升迁之喜。
“儿子给母亲请安!”骆超见到家母,躬身而拜。
家母笑盈盈地说道:“儿啊,快来喝杯茶!”
骆超坐于家母对面,只顾饮茶,却不说话。
家母看了看儿子,笑问:“天子对你说些什么,说与母亲听听啊~”
骆超见母亲脸上满是期待,不忍惹她伤心。
“天子…什么也没说,不过是大臣们入宫参拜一番,平常不过,没什么要紧事…”骆超敷衍道。
家母果然很是失望,却笑着安慰道:“那也挺好,只要你依旧保得三品将军之位,骆家也算是荣耀的…儿啊…我们知足吧…”
骆超撑着笑,又喝了两杯茶。
“母亲这茶好苦,儿子境况虽大不如前,可好茶还是供得起的,母亲,儿子给你换些好茶来!”骆超说着,便起了身。
家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何时见我嫌弃过这茶苦?这半辈子,我就爱喝这苦茶,你也不是头一回喝啊,为何今日才说苦?你不用给我,你乳娘喜欢那些茶,只管给她就好了!”
骆超点点头,挤着笑容,说道:“好,儿子知道了!那儿子看看乳娘去!”
“去吧!”家母摆了摆手,很是淡然。
骆超离了家母,往乳娘房中走去。
家母是个粗心人,直来直去惯了的,没那多花花肠子,不具谋略,是以骆超有烦恼事,更爱与乳娘交心。
乳娘眼中红红的,似还有些泪花,这让骆超有些诧异。
“乳娘,这是哭过了还是怎的?”骆超关切地坐于一旁,直盯着乳娘的脸,看个不停。
乳娘忙支开左右,含笑说道:“没有的事…”
骆超想了想,问道:“定是令萱惹你生气了?”
“不是,不关她事!”乳娘急于否认,变得极其小心起来。
虽然,这一日,她心中对令萱满是怨恨,这才哭红了眼,可无论如何,这事都不能说与人听,更不能让一直信任她的骆超知道。
“哦,那定是你的脚伤,还没复原?很疼吗,让超儿看看…”骆超自说自话,便要俯身查看她的伤势。
乳娘忙缩了脚,说道:“倒不怎么疼了,就是乳娘太过娇气,吃不得一点点苦,你是知道的…”
骆超点点头,又问:“郎中开的药,乳娘怎么不吃呢,单吃些补药,可不利于脚上的伤啊?”
乳娘心头又是一震,吱唔道:“吃了,今日吃了,见好见好…”
骆超安心了些,喝了一杯案上的茶,赞道:“嗯,还是乳娘的茶好喝啊!”
乳娘观其面色,满是阴诲,心中有疑。
“看你愁眉不展的,是有何心事不成?”乳娘果然知人心思,这是家母不曾有的细腻。
骆超不想对她隐瞒,他之所以过来,就是要向她一诉衷肠的。
“原来,这朝堂是天子的,大权却是高家人的…哎…”骆超重重叹了口气,垂下了头,苦恼地揉着额头。
“何出此言呢?”乳娘一脸惊愕,追问道,“可是有不称心的事?”
骆超一脸沮丧,抬头看了看乳娘,摇头说道:“我向天子讨要大都督的官衔,却被那高欢愚弄一番,如今…超儿得了个三品的大都督,哈哈哈…”
骆超笑着笑着,便哽咽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渗出眼眶,忙抬袖遮脸,不让人见其悲伤之状。
“三品大都督…”乳娘惊得张大了嘴,沉吟半晌,脸气得通红,一拍桌子,怒道,“欺人太甚!高家人竟然如此羞辱你!”
“乳娘切莫声张~”骆超急了,忙抚着乳娘的手,压低了声音,劝道,“超儿不敢告诉母亲,怕她难过,乳娘可千万要藏在心里,不要告诉一个人去!”
乳娘气得直抚胸脯,悲愤难当,气道:“往后,你可如何见人啊?都是乳娘不好,不该劝你归降的…”
乳娘说着,直抹眼泪。
“乳娘,快别说这话了,归降一事,也算是超儿自己的主意!”骆超不忍看她落泪,忙又安慰道:“如今好歹还是三品之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朝廷俸禄,依旧可保我骆家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何况,天子有言,待令萱诞下我的孩儿之时,会送上厚礼呢!乳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这辈子,超儿必能保得乳娘一生无忧!”
乳娘无奈点点头,叹道:“乳娘不是为自己打算…乳娘是替你难过啊…”
骆超连连点头,强笑道:“超儿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关怀超儿,疼爱超儿,哪有半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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