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按一下,康安就扑腾着叫一声。
“姓解的......本王跟你,没完......”
康安的脚太冷了,血液根本不畅通,解蔷也好像找到了消磨时光的事干,于是盘腿坐在床尾,把康安的脚搭在腿上,给他按摩穴道。
一按就是小半个时辰。
真的很难熬......康安想睡觉,再做一次噩梦他也不怕了......他累了,看开了......
“终于有些热了,你这身体真的不经造。”解蔷终于放开了康安发热的脚,上前掀开薄被,手掌覆上康安的膝盖,看向康安,“膝盖能感觉到热么?”
也不知道解蔷看不看得见,康安抱着长枕头,牙齿咬着一个角,眼泪哗哗地流,解蔷现在对他干什么他都放弃抵抗了,问他他就点头,不出声。
“那就好,以后让服侍你的人给你按啊。”
“你别管了。”
康安声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出了力,活动活动,解蔷困意也上来了,摊在床上一动不动,睡得比康安还要沉。
而康安呢,把一脸的生无可恋袒露在黑夜里,一颗心麻麻的,烫烫的,甚至听见了血液在身体内畅通,清晰又虚幻。
蹭了蹭脚,暖的。
手掌,暖的。
赵御医在为他治腿的时候也不是没建议过,让人每天给他按摩脚掌,保证气血畅通,对身体的恢复有很大的好处。
可是他不愿意让人碰他的脚,他的腿。
那是他的伤疤,他的过往和屈辱。
五年来,泡泡脚什么的,也有一些效果,赵御医也就不再谈这事儿了。
偏偏!遇到的解蔷这个没事找事的土匪!臭不要脸的,男人的脚说摸就摸,怎么这么放荡!臭不要脸臭不要脸呜呜呜......
康安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又委屈起来,他堂堂明王殿下,谁敢在他面前造次过,连皇上在平日里也会对他察言观色的,生怕委屈到他。
臭女人,不得好死。
臭女人睡得好死,死沉死沉的,没有赶上娇贵的小王爷百转千回的心里路程。
天光大亮,清晨的雾萦绕在王府的园林之间,静谧的小路上,阿言和阿谨带着几个小厮悄声进入新房的院子,准备好热水喝洗漱工具,服侍主子们起床进宫。
“诶?”阿谨把手放在门上,没有推开。
阿言上前一推:“王爷怎么把门锁了?”
“难道......”阿谨后退两步,仰头望着房顶。
术牛体贴的没让俩孩子仰着脖子找太久,不动神色地落在众人身后:“王爷是为了不让那些丫鬟进去才反锁的,你们叫叫门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院子,看来是换班了,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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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昨晚睡得如何?”阿谨整理着康安的新衣,还不忘询问他的睡眠状况。
康安在起床后就把昨晚没有碰过红帐给放了下来,睡得像个死猪解蔷再么不好,毕竟也是王府的女主人了,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王爷,私底下打打闹闹也就罢了,在正式的场合下,起码的尊重是要给的。
“没事。”康安疲惫地闭眼,拒绝回忆起昨日不得安宁的夜晚。
阿谨阿言松了口气,王爷没有被梦魇惊醒真是太好了,昨晚他们被太子拦下,没有照顾到王爷忐忑不安了一整夜,生怕他惊醒后又当着解蔷统领的面发怒,把本就不太友好的关系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