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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是距离此地最近的一处军营,附近驻扎了第二皇家军队,孝陵卫
但是孝陵卫不由皇帝掌管,他们归属于皇室宗亲的老族长。
进入孝陵卫的,大多是皇族中的待罪之身,被罚来孝陵卫的皇室子弟。
即便再近,康安看了看皇陵的大致方向,走过去的话,解蔷该撑不住了。
解二爷咬住了康安的后衣襟,拉拽着,催促着。
康安把解蔷扛上马,血红狰狞的背部暴露出来,那些竹叶尖尖儿刺在肉上,看着眼睛一刺,背上也痛。
康安呼吸越来越急促,解二爷也催的越来越紧。
他又探了探解蔷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在的。
上马吗康安?他在问自己。
再不走,解蔷就活不成了。康安又一次抖着手,把了一下解蔷颈侧。
别拖了,咬咬牙的事,不会死的。
解蔷动弹了一下,嘴里出着气,嘟囔着什么。
康安凑近一听,浑身绷住了。
“柳业……”康安嗓子快赶上解蔷的沙哑了,“快死了想的人是柳业?还以为救你的是你柳业哥哥呢?”
什么英雄惜英雄,呵,他好像不配,他只配当个救美的无名英雄。
退一步越想越气,不蒸馒头争口气。
“干他娘的!”康安翻身上马,把解蔷挪到自己腿上,不让她硌得慌,“给本王活着,让你见见到底是谁救了你解蔷的狗命!”
解二爷通人性,康安上马后,它撒开退就跑。
康安胃里有些不适,他抿紧嘴,眉头蹙在一起,眉峰便上挑了不少,而人还在气头上,看着到是挺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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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蔷看到了柳业,看到他背对着自己,在喂马。
“又怎么了?”柳业头也不回地问。
这口气,和龚榅别无二致。
解蔷能想象到他嘴里含着一根马草,眼里都是玩笑。
解蔷张张嘴,发不出声,她想喊柳业回头看看她,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听说你拿到了木蛰的人头了?”
解蔷激动了一下,心里说木蛰的头颅是守律取下来的,这不算报仇!
柳业丢了马草,拍拍手,感慨道:“听闻你成亲了,还不错!可算是等着了,差我一口喜酒啊!解小蔷?”
那一声“解小蔷”,那一个回头,那一脸嬉笑,跟十年前初见一般。
——这么喜欢咱的马啊?
——等你病好了,哥哥我带你到中山骑大马去!
——不错嘛!我担保你入营,你可得给我争气些啊!解小蔷?
——反了啊解小蔷!敢抢你伯乐的马草!你不得替你伯乐打木桩赔个不是啊!
——老解,升官发财啊!?
——大喜啊老解!
——你要是委屈咱就休了那孙子!咱换个听话的!换个能动手的!不气了不气了啊!
“她怎么哭了?”
“这……伤心了吧……”
“真不是痛的吗?”
“这是麻沸散……能痛成这样吗?”
解蔷隐隐约约中,听到康安的声音夹在柳业的叨叨中,发泄喊道:“休了他!”
柳业仿佛很赞同:“对!休了他,换一个!”
“狗脾气!老娘忍他很久了!”解蔷在柳业的鼓舞下,开始骂骂咧咧,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训练总失败生气的日子。
正在孝陵卫的营帐中守着有些低烧的解蔷,给她喂水喂药,擦背擦药的康安突然听到解蔷来这么一句,把沾着麻沸散和血的布一甩,吓得在后头开处方的老军医一愣一愣地回头。
听康安上句不接下句地抱怨:“要什么麻沸散!痛着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