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心里也想。
四年了,她叫了她母后四年了,她的记忆就是从楚清影捡到她开始。
她很忙,忙到没有时间管她,可以一有空闲,她会最先想到她,连文玉都怀疑谁是她的孩子。
她好想窝到她怀里,听她轻轻唤着自己忆儿,听她用不太柔和的音调讲些神仙鬼怪,听她唠唠叨叨地嘱咐自己要多留个心眼。
可是她不是自己母后,一直都不是,花忆拼命地说服自己,但她心中还是渴求那样的母亲。
“那你写吧,我先出去了。”难掩心中酸楚,花忆害怕自己会哭出来,就从雪儿的房间了跑了出去。
花忆只记得自己曾经好像哭过一次,但是哭过之后她就忘记自己为何伤心流泪。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多大愁苦,也从未有过撕心裂肺之痛。
清晨的风吹散了愁绪,吹来了欢愉。
看着楼下的早起者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互道着早起的问候,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亦安背着七音琴,走到木门旁,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步履蹒跚地爬上了二楼。
看着爬在栏杆上的花忆,掏出一本破旧的书递了过来,隐隐约约看出那书名为长相守。
“这本书的前面是阿音做的琴谱,后半部分则是我们琴师所修灵术,包括摄魂音这等禁术,本来我想毁了它的,后来细想这本书或许对姑娘会有用处,这世上本无邪术灵术之分,只是取决于修灵者的善心邪恶心罢了。”
花忆铭记着无功不受禄,于是推辞道:“可这前面不是阿音留给你的《长相守》吗?我不能收。”
“我和阿音正在长相守之中,有了阿音就不需要这本书再做念想了。这也是阿音的意思,她也希望你会遇到想要长相守之人。”柳亦安把书塞到花忆手里,慢步转身下楼了。
一个古稀老者,一张七音灵琴。
不问前路多长,只道有你在身旁,便是世间最值得。
花忆翻了翻那本经历沧桑岁月的琴谱,一脸无奈,琴棋书画,她是样样不通。
这琴谱密密麻麻,弯弯曲曲,花忆翻半天连个图解都没有,对她来说这就像是无字天书一样,看都看不懂,她根本不可能修禁术,做恶事。
她索性又回去补个回笼觉,自认为或许在梦里就参透了。
还未睡着,就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这连续几夜不睡觉,会死人的吧?
花忆气冲冲打开门,瞧见那开门的竟是风凌,看到那和善的面庞花忆想气也气不出了。
风凌亲切关怀道:“忆儿,吃过早饭了吗?”
“还,还没啊。”花忆昏昏欲睡,哪里还想吃早餐呢。
“我在孙府确实发现了许音的尸首,似乎还有残存一缕意识,我们边吃早点边谈可好?”
这,这,许音到底牵连了多少故事啊,花忆忍着困意道声:“好啊”。
立顿行困,恹恹欲睡,食不知味,丝毫提不起兴趣,花忆感觉自己好像患上了厌食症。
花忆看到好几个风凌,分散了,重合了,看不清他是何模样,只是都在说着什么,却又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一头磕在桌子上,有点疼,但疼痛难压困意,她还是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