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眠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俞晚枫,嫁给我好吗?”
钟楚眠问,一字一句的。
俞晚枫忍着所有情绪,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呢?”
钟楚眠笑:“我辅导过你的三十八张试卷一千一百二十四道题,其中有九十八道数学题,特别难。”
俞晚枫眼眸里都是泪,模糊她的视线。
“我那时跟你说,辅导费用很高,你说过会给我的,到现在也没给。”钟楚眠又说。
俞晚枫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钟楚眠握了她的手,握得很紧,“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爱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人生终了。”
钟楚眠顿了几秒,问她:“俞晚枫,我这一辈子,你要吗?”
后来的许多岁月里,俞晚枫总能想起这一天,那时他们正在面临一场流行病灾祸,城市封闭,生活异样,生死难测。而就是这样一天,钟楚眠以笨拙的方式给了她一枚戒指,穷尽他的言语,想向她许诺一生。
结果恰好是圆满的。
那场灾祸过去后,城市重获新生,生活再次如常。
从那以后,他们便再没分开过。
她也向他许诺了一生。
俞晚枫一手将钟楚眠的手握紧,一手攥紧了掌心的戒指,抬眸看他:“我要的。”
“钟楚眠,我要的。”
钟楚眠上前拥住了她。他后知后觉,发觉那一刻他竟紧张得后背汗涔涔的。
这可是冬日呐。
“钟楚眠,你怎么在发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俞晚枫抬头去看他,有些急切。
钟楚眠依旧将她搂在怀中,不愿放开她:“没事,紧张而已。”
紧张而已。
俞晚枫笑出声来,问他:“你一个人出国的时候,也这么紧张吗?”
钟楚眠笑:“那必然没有。”
怎能相提并论。
俞晚枫满意地笑起来,想了会儿,又觉得还缺些什么,低下头去,自个儿就想把戒指套上指节。钟楚眠抓住她:“我来。”
开玩笑,这种关键事件他怎么能漏了。钟楚眠拿起戒指,径直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俞晚枫有些疑惑:“钟楚眠,不是结婚才戴无名指吗?”
钟楚眠说:“提前戴也一样,换来换去你不嫌麻烦?”
俞晚枫无言以对。
钟楚眠向她求婚这件事,她还未向王绣开口。她已经答应了钟楚眠求婚这件事,她也没开口。可王绣一见她指节上多了枚戒指,略一想,便什么都明白了。
王绣没说什么,她纵然心里有所不安,但女儿的意愿,她总是要尊重的,只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抚着俞知初的相片,轻声问他:“你觉得枫儿嫁给钟楚眠好吗?枫儿那么喜欢他,以后会开心的吧……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保佑你女儿一生开开心心的吧。”
可相片只是相片,哪里能给她什么回应。
沈怀瑾也瞧见了俞晚枫指节上的戒指,贼笑嘻嘻地盯了她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