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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母转身,站在窗下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神神叨叨的。
“这不是怕你叫太大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苏夏还有些懵,不过两分钟后,她终于懂得田司那狗东西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意思了。
仙人板板,她怎么忘了,时下女人是要裹脚的!!!
苏夏一直觉得自己的脚挺小的,之前倒没怎么在意,现在才算明白,这是被裹出来的啊!
不过相比于时下女子,她的脚已经算大的了。
田七之前受伤,田母也没心思琢磨这些,可看着小女儿已经开始怀春,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遂又起了心思。
田七以前就不爱裹脚,没到裹脚的时候就是万般推辞,能躲则躲,躲不过就嗷嗷叫,非要叫到田母心软了才作罢,是以十余年来,田七这脚也裹了百八十回了,愣是没裹出个名堂来。
想着别人家的姑娘都是裹了脚才能嫁个好人家,田母心里就愁死了,心道今日无论小七怎么叫都要把她都叫给裹成器咯!
苏夏坐在宽凳上,两只脚被田母死死的按在热水了,就那么一瞬,脚就被烫得通红。
“娘啊,烫烫烫~你先放开我啊!”
“啊啊啊,烫死啦~我要死啦要死啦~”
“亲娘哎,你松手松手,皮都烫掉了!!!!”
苏夏这声音之嘹亮,听得隔壁屋的田司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愣愣的盯着史书发呆,史书上,是前朝书生考取进士为民请命的典故。
北赵民风淳朴,对女子也相对宽容,多不会限制女子的出行活动,但在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富家千金还是不会出来抛头露面的,民间倒没有这些讲究。
不过裹脚一事,是北赵男女都乐见其成,男子喜欢小脚,女子便要将更美的一面呈现给男子,想精想怪的折腾自个儿,就想拥有一双三寸金莲,博得夫君的喜爱。
但小脚这事儿,本来就是男人病态的审美,裹脚对妇女的伤害不是男人关心的问题。
田司时而看到田母的小脚就会多想几句,田七五岁的时候田母就在为她裹脚做准备,小时候看到田母各种折腾,小田七鼻涕眼泪糊一脸,田司也曾向田母反抗过,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句话:她要不裹,就没有哪家儿郎能看上她,届时嫁不出去了是要落人闲话的,到时候小七该怎么活?
田司无法,听着小田七咿咿呀呀的哭闹心里不忍,索性眼不见为净。
裹脚一事,欲除其根,那便要从男子病态是审美上下手。只要男子不以小脚为美,女子自然就放弃了裹脚。
最终,苏夏逃过了田母的魔掌,因为苏夏突然胸痛(装的),田母又心软了,最后是红着眼端着热水出去的。
苏夏揉着发软发烫的脚,想着刚才田母红眼,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
田母心是好的,想要她有一双未来夫君满意的小脚,可这思想明显不对啊,女子生来又不是迎合男人的,为何要为了男人的喜好来这样折磨自己?
这大概是世纪难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夏在床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连澡都没洗,是以第二天醒来就是一身的汗臭,自己都要被自己嫌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