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至湖边小亭。
此亭顶露显雅黄色,六角皆用琉璃瓦相铺,化出亭外呈六条飞龙之形。
六龙皆栩栩如生,飞龙底有亭檐,亭檐用白琉璃瓦叠拼。亭中有六根大红巨柱,抬头向上望去,凉亭顶部匠工彩画,尽显皇家气息。亭额上书“憩浪亭”。
亭中早已摆下美酒佳肴,齐佳郁恒摆手相迎:“胡公子、陈郎中有请,今日我在这憩浪亭中设下家宴,为二位贵客接风洗尘。”
四人坐将下来,仆人开始为我们斟酒。
齐佳郁恒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来,我们同饮此杯。”
陈风也不起身,拿起酒杯,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我见场面尴尬,便站起身来,举着酒杯,笑着对齐佳郁恒道:“多谢齐佳大人今日设宴!我与齐佳大人共饮此杯。”
“甚好,甚好。”齐佳郁恒无奈的看了一眼陈风,又看向我,高兴的说道。
“柳姑娘,我也与你共饮一杯。”我斟满酒说道。
“胡公子,小女子从不饮酒,便以这茶代酒,回敬胡公子。”柳幼南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柳幼南左手两指捏住那鸳鸯子母盏,用右手水袖微遮脸颊,细抿一口。
“此前我见姑娘石洞中静坐垂钓,胡某却还从未见过有女子作此游戏。”我饮尽杯中酒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并非钓那水中鱼儿,却是钓心。”柳幼南说道。
“此话何解?”我拿起一只鸡腿,疑惑的问道。
“胡公子有所不知,却是我叫幼南前去垂钓。我这女儿,幼时生性好动,心浮气躁,我便想用此法来磨其心性、炼其耐力。从幼南六岁垂钓,如今看来,倒是有十个年头了。”齐佳郁恒笑着解释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陈风,低着头把玩着竹杖上的穗子。
“胡公子,你与陈郎中从何而来?”齐佳郁恒看着我问道。
“从那松..”我刚准备答从松江府而来。陈风便抢先回答。“从那济南府而来。”
齐佳郁恒显然被陈风突然的回复,弄得不知所措。
“那公子欲往何地?”齐佳郁恒再次问道。
“欲往京……”
“去往庐州府。”陈风再次接话道。
这陈瘸子今日是怎么回事,即其与这齐佳郁恒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至于句句妄语。将那来往路程,颠倒过来。
我侧眼而观陈风,他夹了块晶莹剔透的山药,蘸了蘸小碟中酱料,送入口中。
“陈郎中,何故你次次皆替胡公子作答?”齐佳郁恒放下手中玉筷。
我看着陈风,倒是看他如何作答。
“胡公子初识齐佳大人,我恐其口无遮拦,扰了齐佳大人的兴致,便替他作答。”陈风说完看了我一眼。
“陈郎中多虑了,我齐佳郁恒平生最喜交往朋友,况这胡公子举止大方,仪容得体。怎会是陈郎中所说口无遮拦之人。”齐佳郁恒笑着饮了一口酒说道。
这两人一个损一个夸,叫我在中间好不尴尬。我却将酒杯再次斟满,“来,瘸子,我二人饮一杯。”
陈风愣了一下,便也将酒杯拿起。
我趁机凑到陈风耳语,“你欲何为?”
陈风没有作声。放下酒杯,杵着竹杖站了起来。“齐佳大人,胡公子知文通武,能掐会算,就连那回春之术也是与我不分上下。乃是这世上少有之大才。”
陈风这话一出,我喉中的酒却是反呛而出,喷溅一桌。
柳幼南见我此状,掩脸“噗嗤”一笑。
“瘸子,你胡乱说些什么!”我小声的说道。
陈风低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齐佳大人,您最喜善填词作赋之人,此类学识,胡公子亦有。”
齐佳郁恒眸中一亮,看着我。“胡公子果真有这般大才?”
我苦笑着站起来摆手道,“齐佳大人,你莫听这陈瘸子胡言乱语,我们还是饮酒罢。”
“胡公子莫要谦虚,你看齐佳大人备这满亭佳肴,你可不能辜负啊。”陈风弯着腰说道。
齐佳郁恒从席位中走了出来,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胡公子,请莫再推却,却教我一见公子之大才。”
“齐佳大人,我..我当真不会填词作赋。齐佳大人莫要听陈风言语。”我拱手说道。
“齐佳大人,我听闻,其女幼南善瑶琴?可是真事?”陈风杵着竹杖走过来说道。
“陈郎中说的不错,幼南自幼学瑶琴,如今已有所小成。”齐佳郁恒看着柳幼南说道。
陈风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着齐佳郁恒道:“何为小成?”
“自可闭目抚琴。”齐佳郁恒骄傲的说。
可能大家不知道瑶琴是为何物,瑶琴又称古琴。
古载伏羲作琴,舜定琴为五弦,文王增一弦,武王伐纣再增一弦共为七弦,是华夏最为古老的乐器之一。
柳幼南能闭目抚琴,水平已是相当之高。更让我惊奇的是,习琴之人,手多有茧。
这柳幼南的手却是纤细滑嫩,自是不可思议。
“好!甚好!”陈风大声说道,“又向齐佳郁恒拱手说道,齐佳大人可命其女坐而抚琴,令胡公子一曲之内填词一首。我愿与齐佳大人赌这壶中之酒,若是胡公子填不出,我自当饮干此酒。”
这陈瘸子,刚还如此尴尬,现在却不知抽的什么风,想得此法看我出丑。
“陈郎中此议甚好,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胡公子毕曲填词,妙哉妙哉。”齐佳郁恒笑着说。
“幼南,你便闭目抚上一曲,与胡公子填词。”齐佳郁恒转向柳幼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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