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父亲。”柳幼南轻声说道。
陈风笑着看着我,眼中尽是得意。
“胡公子,我令女儿与你抚琴,你安心填词,可好。”齐佳郁恒说道。“我们可是赌了这桌上半壶老酒的。”
“谨遵齐佳大人安排。”我站起身苦笑着说道。
这陈瘸子,今日这是行的哪般招式。
我从未在他面前说过我有这填词作赋之才,他分明就是想看我难堪?
可是柳幼南都抚琴了,我若是填不出,在齐佳大人面前丢了人,倒是也无妨;可在这柳幼南面前,怕是也会丢尽脸面。
想到这,我回头恶狠狠的看了陈风一眼。
若是我穿越到了汉代,那今日倒是轻松化解,我只需背诵几首东坡先生之词便可化解。
可偏偏是在这1876年,却教我如何背诵。
柳幼南走进亭中,家仆抱着琴跟在身后。
“便放在此。”柳幼南说道。
家仆轻轻落琴而下,又将折凳打开。
柳幼南挪起裙摆,侧身坐下,从水袖中取出一块黑色丝绢,看了看我,“胡公子,那我便开始了。”
说罢,用那黑丝绢蒙住双眼,双手抚于琴上,作弹拨之势。
齐佳郁恒与陈风看着柳幼南,连连点头。
琴声响起,我闭着眼去赏听,那是怎样的声音?
或缠绵悲切,如泉水叮咚,似走马摇铃。
琴之余音长短适中,有如小桥潺潺之流水,孤鸿高飞之清啼,易安思夫之叹息。
后又转为雄阔伟岸之音,有河山一统的壮志,有马革裹尸的决心,有成竹在胸的自信。
我听得入神了,这天下当真有这美妙舒耳之声。
“胡公子,此曲将毕。您心中尚可有词?”柳幼南边弹边问道。
我竟忘了还有填词一事!
曲将毕,怎么办?怎么办?
我开始焦急起来,将两只手交叉放入袖管之中,开始思考。
突然,我摸到了身上那些零钱。人民币?
“有了!”
我站起身来,柳幼南恰好曲毕。
“胡公子,可有佳作?”齐佳郁恒笑着问道。
陈风也看着我。
我走到陈风身边看着他,趁他不注意间,一把夺过那竹杖,差点害他摔倒在地。
“你取我竹杖作甚?”陈风不解的问。
我没有理会陈风,拿起竹杖,学着陈风把玩起那长穗。
“且听好了!”我转过身,将那竹杖杵在地上。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转过身去,我见齐佳郁恒与陈风皆楞在原地,半晌齐佳郁恒才张口道:“好词!好词!公子真乃奇才!”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公子此句甚佳,与我下半曲很是相合。”柳幼南也轻声说道。
陈风点了点头,对我笑了一笑。便转过身去,对齐佳郁恒说道:“齐佳大人,小人可曾诓你?”
“胡公子确有奇才,此词恢弘大气,尽显豪情壮志。我大清便是需胡公子这样的人,江山方能稳如铜铸铁打。”齐佳郁恒激动的说。
他们哪里知道,这首词乃是改变中国五千年历史的毛爷爷所做。
我忙上前说道:“齐佳大人,此词非我所做。”
齐佳郁恒疑惑的问:“公子何出此言?刚刚公子气定神闲,一气呵成,若不是你做,还是谁做?”
“乃是一改变历史之伟人所作。”我说道。
“伟人,唤作何名?”齐佳郁恒问道。
我刚想将老人家大名告诉齐佳郁恒,但转念一想,他老人家1876年还尚未诞世,便犹豫了一下。
“胡公子休要再谦虚了,今日之词,我已见公子大才,来,胡公子,且再饮一杯!”齐佳仰头便喝。
我哭笑不得。
只心中愈发他老人家产生敬意。老人家便是那百年一遇之大才。
陈风走了过来,又从我手中拿过竹杖,耳语道:“我没看错你。”
“来来来,陈郎中胡公子,我们坐下再饮几杯!”齐佳郁恒招呼道。
“齐佳大人,那半壶酒?”陈风问道。
“陈郎中竟还不忘此事,好,在下喝,在下喝,愿赌服输!”齐佳郁恒笑着说道。
欢笑言语之间,一家仆小跑至亭中,在齐佳郁恒耳边言语。
齐佳郁恒听完后,眉头一锁,轻松欢喜之表情不复存在。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齐佳郁恒对家丁说道。
齐佳郁恒转向我们,“陈郎中、胡公子且稍作歇息。家中有些琐事,我去去就来。”
“幼南,你在此地替我作陪两位客人。”齐佳郁恒向柳幼南说道。
“是,父亲。”柳幼南说道。
齐佳郁恒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