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恒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说不上来,但又确实存在。
月歌回望着他,也暗自猜测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穆小姐不顾一切的逃婚。
论外貌,他还算长得不错,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只是他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略显苍白,身材嘛..虽然穿着衣裳,但也能看得出他的瘦弱,像是常年患病的躯体,与传闻中如出一辙。
自月歌话音落下已过许久,房中依然安静,连窗外细微的风声都能听的那么真切。
钟离恒什么也没说,只是剑眉下的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越看月歌心里越是发毛。
本就心中有鬼,还这么被他肆无忌惮的盯着看,更加不自在了。
她不自信的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皆是价钱不菲的锦缎绣制的婚服,也没缺一块,少一片的,他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王爷怎么了?看什么呢?”月歌轻言细语的询问道。
只见他紧皱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肥硕的苍蝇,疑惑更是上升到了嫌弃,“太瘦了。”
确实有些古怪,世人都知隶国丞相的千金穆月歌乃是他心头肉,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的不得了,可眼前这个像是灾民。
月歌紧了紧衣裳,心中格外不爽。
他钟离恒也不是什么精壮身材,还好意思嫌她瘦弱呢?大家彼此彼此,从身材来讲,都没资格嫌弃对方。
“我..也不想这么瘦,只是我怎么吃都吃不胖,能怪谁呢?而且这一路从隶国到岐国,路途崎岖,我又水土不服,更加吃不下东西。”
月歌忽然灵光一现,不爽转而变成了暗自坏笑,原来他喜欢丰满的女子?哈哈哈,就他这身子骨,能行吗?
“你一个人在那儿笑什么?”
“没...没有。”月歌赶紧憋回了暴露在外的窃笑。
钟离恒从进屋以来就透着一股严肃气息,她倒好时不时的还嬉皮笑脸上了,没点正经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好歹现在也是六王妃的身份,瘦的跟个乞丐似的,成何体统?”
钟离恒这话说的月歌可不爱听了。
又不是她愿意当个乞丐的,谁还不是生活所迫,命运捉弄。
可心里是这么想着,却也只敢偷偷白上那不知饥苦寒冬为何物的钟离恒一眼。
“本王绝不允许你的言行被人诟病,丢了本王的脸。记住,在外人眼里你我恩爱有佳,不必要时,除了这个院落,你一步也不准离开,更不准靠近本王,打听有关王府的事更是不允许,若是让本王知道你逾越了规矩,本王便一纸休书将你送回隶国去。”
见月歌听后似乎是怔楞住了,钟离恒自知是有些过了头,他轻咳了声,“记住本王说过的话。”
“好好好,这个好说。”
真是给她撞了个满怀,不得不感谢他八辈儿祖宗,这样的要求,她简直求之不得,一来不必靠这迷魂香保住清白,二来无要事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随时面对他这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天赐良机,何乐不为。
这也太赚了!!打听王府?这王府上下的事情与她何干?靠近他?还不如多吃几口饭来的舒坦。
月歌的怪异之举在钟离恒心里深深留下了一团的迷雾。
他感觉好像看得清,可定睛一瞧又如此模糊。
穆月歌作为千金之躯已然受奇耻大辱,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与愁苦,该说她是忍辱负重,心中另有他谋,还是真的不谙世事天真无邪。
一时间,钟离恒竟然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他没有再继续多待,什么话也不再多说,转身即快步离开。
月歌在窗台偷瞄着,直到钟离恒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她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关上了所有的门窗,褪去重重繁杂的婚服,开始尽情享受着富贵带来的欢愉。
也许这辈子就这一回了。
真真是让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虽然让她穷困潦倒十余载,吃不饱穿不暖,天天都在为下一顿饭而发愁,可最终还是给了她这梦幻般的补偿。
月歌愣是兴奋了一整晚,眼睛都没合一下,几乎把所有陪嫁首饰与衣裳都给试了一遍。
新婚第一夜,平岳王妃便是彻夜不眠。
天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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