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别院是京城南面不远处的一座行宫,此地依山傍水,风景独秀,原本是处绝佳的避暑行宫。可前朝‘昏庸帝’于男女关系上素来不端,言官多有死谏劝阻,‘昏庸帝’烦不胜烦,后为躲避言官纠缠,便躲在此行宫内行聚麀之诮等多般恶行。
轩辕彻登基后,嫌弃此地污糟不堪,有辱自己贤德名声,便任其荒废下去。后因又常有各国君王、使臣来访,住在宫内多有不便,便重新修葺此行宫,改为接待各国贵客的“平陵别院”。
云孤到了平陵别院,告知自己是奉命来给大汗请脉的女医,侍卫便让云孤在偏院候着。一个宫女进来给她上了茶水后便再也没有人过来搭理她了。
一直坐到天都黑了,才有宫女缓缓来报,“大汗回来了,女医这边请。”
路上听到几个打扫的小宫人在那里碎嘴,说什么宫里出了大事了,龙颜大怒...因为离的有些远,听得不太真切,脚步就慢了下来。
那个宫女回头对云孤说:“女医,大汗还等着呢。”
云孤只得加快步伐跟上。
进了主殿,四下一片静悄悄的。内侍、宫女们谨慎地在一旁候着。穿着柔兰服饰的带刀侍卫目不斜视,笔挺的站在两侧。两边的侍女掀开层层垂下地纱幔,云孤便跟着带路的宫女走了进去。
随着宫女行礼后,“大汗,奉陛下旨意来请脉的女医已经到了。”
殿里并无任何回应。
云孤偷偷抬起眼,只见大汗四肢松懈开来,躺在铺着皮毛地床榻上,他换了一身精美刺绣常服,腰上带着一条镶嵌五彩宝石的腰带,脚上蹬着一双白毛羊皮靴,正在闭目小憩。
一旁的侍卫对宫女说:“你下去吧。”
宫女福了福礼便退下了。
侍卫挽起大汗的长袖,露出一段紧实粗壮地手臂,“女医,请。”
云孤坐在一旁备好的矮椅上,手指搭在木骨拓的手腕内侧仔细的辨症。
大约过了半柱香后,她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大汗的病似乎不仅仅是水土不服,虚浮的脉象下还有另一股微弱地气流在冲击心脉,莫不是练功练叉了?!
她有些不确定地偷偷抬起头,仔细地观察对方的面色。只见木骨拓面骨挺拔,眼窝深刻,只是唇过于凉薄了些,但却是个少见的美男子,这样想来德阳也算是有福气的...
看着这张脸不由得就走了神,蓦然惊醒,一脸羞愧地再次观察起木骨拓地气色。
咦?!印堂处有黑气凝结?她凑近了细看,才确定是练内功太激进,导致气血上涌瘀结不散。
木骨拓实在无法忽视掉对方打量的目光,他一脸不耐地睁开眼,正巧对上云孤的眼睛...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云孤赶紧规规矩矩地坐好,恭敬地低下头。
木骨拓一脸惊讶,一个小小的女医居然有这样一双惊世绝艳的眼睛!只怕草原上最美的星空也比不过它。
云孤尴尬地回道:“大汗,您确实是因水土不服而造成的弱症。之前太医们开的药方我也一一看过了,都是对症的药方,要是大汗觉得那些汤药没有效果,那我就再重新开服方子。”
木骨拓虚弱说:“有劳了。”
云孤在一旁写完方子交给旁边的宫女,嘱咐道:“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三次,连服三日。”宫女接过方子就告退了。
云孤收起药箱正准备离开,她想了又想,还是壮着胆子对木骨拓说:“大汗,内功修炼其实就是一段调身、调息、调心的过程,这个过程是长期的调理内气外息,然后感知、合一、顺达、通顺,才能形成一套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内力。太过激进,急于求成,只会造成经脉大乱,走火入魔。想来大汗身边也有高人提醒,否则以大汗如今的脉象只怕是性命担忧。”
木骨拓听完云孤的这番话,幽深的眼睛里风起云涌,他意味深长地对看着云孤,“没看出来,你还会功夫?”
云孤知道自己又多言了,便谨慎地回道:“只学过一些自保的拳脚而已。”
木骨拓玩味地大笑起来,“大魏真是卧虎藏龙啊!不过今天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对外乱讲,不然....”
云孤听出了里面的警告,“大汗放心,我只会看病,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木骨拓颇为满意这个回答,“下去吧。”
云孤出了平陵别院径直回景福殿。
走到半路,一直跟着钱乐乐的小宫女哭哭啼啼地朝她跑过来,“姑娘,二小姐没了。”
云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小宫女哏咽着说:“二小姐没了,陛下亲自下的旨,说二小姐未婚失节,秽乱宫闱,赐自尽。就连淑妃娘娘也因管教不严被囚禁起来了。”
她焦急地问小宫女,“乐乐现在在哪?”
小宫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在刑房....”
云孤朝刑房方向狂奔而去。
长长的青石板甬道,阴冷又湿滑,她一路上滑倒好几次,膝盖骨摔的生疼。
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刑房时,两个小太监正好往遗体上盖好白布离开。
云孤慢慢地走到跟前,一把掀开盖着的白布,她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大步。
原本熟悉的笑脸现在毫无血色、一双瞪大的眼珠带着愤恨、不甘,脖子上那道深刻见骨的勒痕,云孤仿佛亲眼看见她无助的挣扎...
怎么会这样?!明明上午还和她说笑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蓦然惊觉!淑妃娘娘肯定知道,对!去问淑妃。
云孤慌慌张张地就往长乐殿跑去。
机辩在半路上一把抓住无头苍蝇样的云孤,“我知道你得了消息就一定会去找淑妃,淑妃现在已经被陛下下旨囚禁,我劝你最好不要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