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事重提

   小菜嘴角往上弯了弯，附和道：“对啊。”

    霜听仰起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小菜：“我知道。”

    霜听：“太子殿下是很好的人，你配不上他。”

    小菜：“不敢妄想。”

    霜听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虽然你生得美，但是配得上太子殿下的女子美丽的外表只是基本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德行端正，家世清白，显然你只有外表。”

    小菜没有再接话，霜听见小菜双眼木讷以为她因为自己的话悲伤难过，便软下语气道：“我…我也没说你其他地方很差，就是太子殿下太好了……”

    小菜微微笑道：“我知道。”

    霜听：“你不………”突然停下，像是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不对，不对不对，你不是说话结巴吗？怎么不结巴了？”

    小菜被问得也是一愣，而后笑道：“偶…偶尔。”

    霜听：“你不会是在装结巴吧？”

    小菜摇头：“没有。”

    就在此时知风走了进来见到霜听先是一愣，而后紧张道：“霜听你怎么在这里？”

    霜听：“我……”

    小菜：“我…找她…来。”

    知风这才松了口气，将铜盆放在支架上，望着已经走远了的背影道：“霜听这丫头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太护主了。她若对姑娘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还请姑娘莫放在心上。”

    小菜将使用过得绵帕重新放进铜盆里，摇了摇头。

    “我…我想知…知道……太子殿下……从从前。”小菜磕磕巴巴艰难地说完一句话。

    知风以为小菜终于想通了殊不知小菜只是想通过月桉的经历、成长尽可能地找准他魂魄缺失的原因。

    知风叹息道：“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殿下风光无限，得月皇陛下独一份的宠爱。”想了想，又道：“其实也没错，不过又好像全错了。”

    十八年前，皇后诞下了月弦国第一位皇子，月皇十分开心当即下旨免除土地税赋三年之久。小皇子满月之时更是普天同庆，甚至许多外邦友臣纷纷前来祝贺，天底下无人不知月桉太子殿下就是月弦国最珍贵的国宝。

    自从月桉太子殿下降生后百姓的生活也越发的富足，三年之内亦无内外战争，都城西洛的气候也变得四季如春，夏阳不烈、冬雪不寒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人说太子殿下就是春神句芒下凡历劫，因此月弦国才有如此好丰收和好天气。

    可就在此时，一个恶毒诅咒突然在坊间流传开。最开始是从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疯癫老头子那里传出来，他说太子殿下将于七日后三魂七魄尽散，魂归幽冥，身死土藏。

    最开始还没人信，毕竟太子殿下是给大家带来好运的人。可没过几天就听说刚满三岁的太子殿下已经昏迷不醒，这个消息越传越广，后来几乎所有人都信了谣言。

    只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七日后太子殿下安然无恙，皇后却突然薨逝。一时间举国禁乐，哀悼三月，皇城尤甚，白幡素缟，一夜之间月皇乌黑的两鬓竟然全白了。

    皇后是前兵部尚书家的嫡女知书达礼、温柔大度，样貌更是端庄秀丽根本不是普通小女儿家能比的。

    她十六岁时入宫，十九岁时诞下皇子，不仅从不阻拦陛下宠幸别的妃子，还会主动提出不能厚此薄彼，有这样大度的贤后俩人的感情自是不必言说的好。

    自皇后薨逝后，月皇再未踏进后宫半步。

    自此后，太子殿下便不再为人们所传颂。不过若仅仅只是如此倒还好，太子殿下七岁那年为捡滚落雨水中的蹴鞠淋了场雨居然昏迷了一月之久，昏迷期间月皇寸步不离的照料却依然看不到半点要醒过来的征兆。

    后来还是一位自称半仙的得道高人在皇宫里做了场法事太子殿下才苏醒过来，月皇见那道士确有本事欲留他在宫中做国师，谁知那道士却以要云游四方为借口拒绝了陛下。

    陛下不好强留便放了那道士离开，道士在离开前又交待切记不能再让太子淋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又告诉陛下太子殿下若要出宫只能穿红衣，以此挡煞方可长命百岁。

    知风讲到这里时眼眶已经红了，她哽咽着继续说。

    陛下确实疼太子殿下，什么好东西都会差人送到东宫。可是没人知道除了必要的见面之外，陛下从未私心召见过太子殿下，也不会来东宫看望太子殿下，甚至生辰礼也是派人送来东宫。

    太子殿下确实风光无限，不过是在他三岁之前，可那时候的他什么也不懂。

    小菜：“你怎么…知…知道…这些？”

    知风：“我比太子殿下年长一岁，有幸与太子殿下是吃同一人的母乳长大，我的母亲也是太子殿下的乳母。”说到这里，又意有所指地说：“姑娘没来之前我一直都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殿下所有的贴身侍卫包括云淡烟和山青雨都是在我之后才来到东宫的。”

    小菜知道，知风的话无非就是想告诉小菜，太子殿下这是把身边最亲近的人派来照顾自己了，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的在意。

    知风见小菜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便道：“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觉得太子殿下身世可怜，但是我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多年看得出来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小菜：“我知道。”太子殿下可怜吗？可能确实有点，但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起码他还能随心所欲的活着。他对小菜好，但小菜心中清楚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帮他，有利用价值，而绝非是男女之情。

    听知风的描述看来月桉之所以不能淋雨便是因为魂魄缺失所致，三魂中的地魂属阴，雨水属阴，缺阴遇雨本没有问题，可七魄中的吞贼属阳，这导致原本阴阳同时缺失维持的平衡关系出现失衡，月桉也就陷入昏迷状态。

    至于红衣挡煞则是因为原本皇宫内有真龙之气可阻挡外邪侵犯，离开皇宫自然就没了这层保护，而自古就有朱砂、红布、动物的鲜血等用来驱鬼辟邪的传统。

    红衣虽用处不大，但要防止小鬼小妖的侵犯还是勉强能行。

    既然月桉出生时身体并没问题，直到三岁时才出现昏睡情况那就说明他并不是因为父辈罪孽导致魂魄先天带残。

    不是先天的话那就是后天导致的，不过恶灵是绝对进不了皇宫的，那么就还剩两种可能，他在三岁前出过宫或者他曾经差点死了，有人为他布阵续命但中途又因为某种原因导致魂魄未全部归位。

    这一切的答案彼时年仅三岁的月桉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要想找回丢失的魂魄还必须再牵扯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