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与徐彩凤在楼船之下等候。
唐柏未修行之前,乃界境高手,虽无术法,也无真元,但纵身技巧却是娴熟非凡,纵身一跃,跃起了半丈之高;只是船底太高,无攀爬之点,最终又跌落了下来;而后他抽出七神龙渊,纵跃至高点时,一剑插入船体之上,以此借力,如此三两次之后,方爬上楼船。
待唐柏爬上楼船之后,徐彩凤却闻身边一声轻响;忙道:“什么声音?”
燕菲菲却是嘻嘻笑了起来,道:“我将渡神小舟放下了。”
徐彩凤一开始还没反应过,而后瞪大了眼睛,道:“你刚才一直举着渡神小舟?”
燕菲菲道:“那是当然,这渡神小舟可是神器,唐柏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徐彩凤道:“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说到这里,她又道:“唐柏刚才牵着你的手,你一只手举起来的?”
燕菲菲道:“一只手已经足够。”
徐彩凤不得不佩服她的力气,再这放逐之地,所有人都如普通人一般,这渡神小舟足有上千斤,燕菲菲却单手可举,宛如于物。
燕菲菲道:“其实,你们可以上船的,那样我双手举着小舟前行,你们也无需用绳子绑住自己的身体。”
徐彩凤道:“宗主不会愿意的,与你的尊严相比,宗主宁愿舍弃渡神小舟。”
燕菲菲道:“他那是小心眼,老子若是不愿,天王老子也不能踩在老子的头上。”
说是如此说,但她心里还是觉得甜密的。
唐柏暗中摸索,很快便走到了陈安平所在的地方;两人相近,虽伸手不见五指,但陈安平依旧又躬身行了半礼,叫了声‘唐师’。
唐柏无奈道:“你已成就佛心,何必再生执念。”
陈安平道:“佛心与执,本是共存,若非如此,修佛之人,又何必执于佛?”
唐柏一愣,倒是无言以对,沉默些时候,方才叹了口气,道:“渡人于已,佛家看透众生相,却难看透本相。”
陈安平道:“佛非佛,魔非魔,见性本真,魔亦是佛,佛亦是魔!”
唐柏道:“陈道友大慧,此为无众生相,无我相,无人相,诸相皆空,方为本心。”
陈安平道:“多谢唐师指点。”
唐柏一愣,不再与之争辩,不管是唐道友、唐宗主或是唐师,都只是一个称呼而以,他劝陈安平不要执着,正如那修佛之人一般,劝世人放下执念,而自己却囚于执念。
唐柏摸索到了固定船帆的蛇筋,蛇筋虽韧,却也被三两剑斩断了开来,而后唐柏又沿着船帆攀折而上,自上斩断一截,再落回船甲,唤来公孙无我与素琴仙子;四人相继下了楼船。
六人商量一阵,唐柏于前面开路,陈安平断后。
但燕菲菲却不签,执意走在最后;徐彩凤倒是知道她舍不得渡神小舟,其实她也舍不得,最后决定,陈安平开路,次之公孙无我,再得唐柏,然后三个女子走在最后。
唐柏本不愿意,此地虽然万法不存,但他有命符相引,可导引地气,不管是分向还是遇到危险,都比陈安平要强。
但此时又不能明说,陈安平执弟子之礼,执意于前,唐柏只好妥协。
如此这般,六人齐步,缓缓前行。
后面五人尚好,行于前端的陈安平倒是慢慢心荒;漆黑之地,仿若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再加上此时肉体凡胎,不过半刻时间,他便难已为继。
众人不便停下休息一阵。
陈安平自觉心境还有缺陷,又向唐柏请教佛法精义。
唐柏哪懂佛法精义,他只修行了,不过前世爱好书法,倒是喜欢以佛道经文做贴,记得一些佛经;他想了想,于是便将念与陈安平听。
这篇经文,韩采儿能从中感悟到佛法,陈安平已生佛心,想来也能感悟到佛法的。
唐柏念育经文之时,众人皆与旁听;燕菲菲听得云里雾里,徐彩凤听得似懂非懂;素琴仙子却是若有所思;而公孙无我却是如同陈安平一般,竟也向唐柏躬身一礼,叫了声唐柏。
唐柏无奈,道:“何需如此!”
公孙无我道:“俗话说:道不外传,至亲都有留手;唐师大义,如此经文,让无我大受启发,唤一声唐师,本是理所当然。”
燕菲菲道:“叫你做我弟子,你便要做唤唐柏为师,你可知我是唐柏何人?”
公孙无我道:“当年我于腾龙族时,你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小丫头,别做梦了。”
燕菲菲道:“教书先生说过:大者为师!“
公孙无我道:“何为达者?”
燕菲菲道:“我是唐柏的大姐大。”
她所说是大者为师,公孙无我说的是何为达者。
唐柏笑道:“都莫闹了,平辈相交便可,不管大者达者,反而生分了。
他确实无为师之愿,当初教子文学儒时,亦是当子文是朋友,此时亦是如此。对于修行之法,得有缘者传之,他从不敝帚自珍。
几人休息一阵,又继续前行。
行走数步,陈安平又心生恐怖,便念诵唐柏所教经文,开始还不解其意,但时间一久,便心生宁静,当念到‘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时’,竟进入了禅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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