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拿本使怎么样,你死了也是白死。”
“我说,我说,”右边士兵哆哆嗦嗦地开口,“我们将军与广州来的钦差相谈甚欢,很有可能会接受永历陛下的赐封。钱大人,刀剑无眼,您可以把剑拿开了吗?”
“刘熙祚呢?”
“小人实在不知啊!”
“那广州来的那个乱臣贼子在哪?”
“在,在...”右边士兵有些犹豫,不敢透露,但钱孙爱把剑向下一压,剑刃划出一道血痕,他吓得立刻指着最近的营帐喊到:“在那里面!”
“算你识相!”
钱孙爱一脚把那士兵踹倒在地,提着剑就直接闯入了杨守春的营帐,怒喝一声:“贼子何在?”
“什么人?”吃饱喝足准备休息的杨守春被吓了一大跳,捏着公鸭嗓大喊:“来人呐,快来人!”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进来。
“原来是个死太监。”钱孙爱讥讽道。
“你...你是什么人,敢在此公然行凶!”杨守春看着钱孙爱手中明晃晃的利剑,自动忽略了后者对自己的蔑称。
“我乃钦差大臣,礼部尚书钱谦益之子钱孙爱,怎么,桂端王没人可用吗,竟派了你这么个阉人来?”
杨守春得知钱孙爱的身份松了口气,虽然双方不对付,但还不至于要命,于是壮了壮胆子:“好你个钱孙爱,不仅辱骂于我,还敢对圣上不敬,其罪当诛!”
“桂端王是皇亲,本使自然不敢对其不敬,至于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父母生了你,辛辛苦苦把你拉扯,你却做了太监,此乃不孝;为伪帝卖命,此乃不忠。你这不忠不孝的死人妖,烂屁股的阴阳人,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
这大明的天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弘光陛下,奉劝尔等早些弃暗投明,方能得到赦免。”钱孙爱步步紧逼,手中的剑不时挥舞几下。
杨守春怎么说的过钱孙爱,一张脸憋得通红,被逼得不停后退,眼角余光扫到旁边挂着的一把剑,跑过去拔剑对着钱孙爱:“姓钱的,别过来,要不然咱家便舍了身家性命与你鱼死网破!”
“哈哈,你要是有种就往这...呃...”钱孙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低头一看,杨守春手中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你,怎么敢...”。
“咣当”一声,杨守春慌忙地丢下剑,鲜血直接飙射到了他的脸上,他竟被吓晕了过去,两人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里面好像没动静了?”营帐外,一个士兵问道,“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要不要进去看看?”另一个提议。
这时,刘集过来查看:“里面怎么样了?”
“参将,里面,这个...”
刘集见他们嘟嘟囔囔,神色不对,立马急了:“滚开!”
刘集掀开帐帘,一股血气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地上全是血,杨守春与钱孙爱都倒在地上,两把剑就在他们旁边,“大事不妙。”
一天后,昏迷了许久的杨守春躺在床上,口中念叨着:“水,水...”
一旁的刘集闻言立刻亲自喂水给杨守春,后者慢慢苏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刘集与刘熙祚二人。
“刘将军,咱家可算是见着你了,”杨守春开始还在抱怨,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把钱孙爱给...,不顾身体传来的虚弱感,一骨碌坐了起来:“那钱孙爱,死了吗?”
刘熙祚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人沉默下来,良久,杨守春看到身边放着自己的物品,其中一件装饰以祥云与龙纹,他一个激灵下床拿起来,瞬间摆出庄严的姿态:“刘熙祚,还不听旨!”
刘熙祚心中苦笑着下跪听旨,刘集也跪在后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熙祚抗贼有功,特封永安侯以示嘉奖,望再接再厉,为本朝尽忠竭力,钦此。”
“末将刘熙祚接旨。”刘熙祚双手接过圣旨,杨守春上前扶起他,说道:“有件事忘记先和侯爷说了,本朝已经废止此种跪拜之礼,日后便是见了万岁爷也无须跪拜。”
刘熙祚与刘集交换了一下眼神,前者笑道:“这倒是奇怪了。”
“这算什么,”杨守春不由得生出一种优越感,“侯爷到了广东便会明白陛下如何英明神武,改天换地,这天下必将属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