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景元帝也真是烦透了这些事情。他也实在就想不明白了,曾经与他海誓山盟结发之妻的女人,为什么竟是变得他越来越不认识了。
他是待她不够好吗?武国公要谋反,她就帮着她爹,可她为什么就不想想,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是他的一国之后,若是这大历易主,她又能得了什么好处?
心头越发烦燥,怒冲冲甩了袍袖去往了宁安宫,梁总管不敢怠慢,也急忙吩咐了锦宫殿前的小和子好好照顾娘娘,也便随着去往了宁安宫。
彼时花团锦簇,高高在上的皇后寝宫,如今一片惨淡,萧条零落,满地的残枝落叶化为尘泥,宫女太监都懒散了骨头,根本再不把这风光的宁安宫,当成一个安逸而尊贵的好去处。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本宫还活得好好的,你们这是要将本宫逼死吗?来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尖锐凄厉的声音不停的喊叫着,打眼望过去,宁安宫正殿,一条铁链锁在门前,黑黢黢的大铁锁,冷漠无情的挂在链上。
皇后披头散发,恍若厉鬼一般的在正殿之内厉声喊叫着,外面的太监,就相互看了一眼,有人道,“皇后这样,是不是又该用药了?”
“谁知道呢,总归是太医院的药,该用的也都用了,可皇上疯症不好,咱们做奴才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边说着话,手里的盅碗就扣了下来,里面几点色子正在欢快的转着,听得声音落下,顿时一脸放光的将盅碗打开,小心翼翼的探眸去看,忽然就一声欢呼:“来来来!都赶紧的往外掏银子。豹子,赢了!”
他这里大声喊着,还有其它几名太监也都满脸羡慕的跟过来看,果然三个色子,静静的落在桌上,六点朝上,最大。
“哎!你这可真是好手气……这一天,都赢了不少了呢!”
有人不情不愿往外一边摸着银子,一边怨念的说着话,就听着有人问,“你们这是在当值时间聚众玩赌,娘娘那里怎么办?”
这人正心烦输了银子呢,立时头也不回的喊着,“她都疯了,还能怎么办?咱们做人奴才的,只管上令下尊就是,难道还能变成神医,却给娘娘看了这疯症不成?”
手里的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正要说再来一局,就见眼前几个小伙伴,猛然就个个脸色煞白,腿软的跪在了地下。
他心下一颤,慢慢的跟着回头去看,梁总管一脸笑眯眯的神色中,透着冷戾如同寒刀霜剑一般的光芒。
“啊!”的一声叫,他猛然跪下,惊骇失魂哭着喊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才该死,奴才不知是公公驾到,奴才……”
话未落,便见梁总管马上又将腰身弯下,对着身后道,“皇上,这些个奴才,如此胆大妄为,都是老奴教导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心里却是气得咬牙,真恨不得拿刀将这些混蛋砍了才好!
且不管皇后是真疯还是假疯,聚众耍赌被皇上当场抓个正着,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乱棍打死,拖出去扔了!”
景元帝冷冽的眸光一一扫过眼前几名太监,话里的寒意将这个初秋的天气,越发震慑得冷寒莫名。
梁总管知是皇上生了怒意,自然也不敢求情,立时就喝人进来,先将银子色子都统统收了走,这才又将人连他们几人都统统拖出去,也不管他们是否都吓得个个哭爹喊娘,屎尿都拉了一裆,梁总管也始终不曾去心软。
他也不敢心软。
皇上震怒发作,谁又敢去求情?
怪只怪,他们这几个狗奴才竟然在朗日晴空之下,便聚众耍财,这也真是该死。
“梁士,这就是你管教的奴才,一个个的,可也真是给你长脸!”
处罚了这些人,景元帝仍旧心头烦闷,直接又冲着梁士怒意出声,梁总管心下一颤,直接就俯身跪了下去,连呼有罪,景元帝哼了一声,眼底眸光抬起,如有实质一般,穿过紧闭的宁安宫正殿之门,似乎要直接看到了正殿里的情形。
武皇后一双手,从殿门的窗格里,疯了一般的伸出来,她听到了皇上的声音,看到了皇上的容颜,至今,才终于察觉到,她从前的自己,错的该有多么的离谱。
自古女人出嫁从夫,以夫为天,她可倒好,半点不曾为皇帝着想过,日日都想着要怎样听从自己爹爹的安排,以至于如今铸下大错,如此这般,还能回头吗?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原谅臣妾。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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