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发现得迟,不排除已经感染的病人进入了京城。疾疫的发作必然得有一个潜伏期,臣担心的是,若真如此,那京城恐怕会有多处同发,那时想控制都无法控制了。”
萧平章点头,向萧元时拱手道:“殿下,臣请旨,封锁京城。”
朝房内一静,除早与萧平章商谈过的荀白水,谁也没想到一向处事周全的长林世子会在此时说这样的话。要知这是关乎自身生死的事,众人可不敢附和,甚至他萧平章这么一请旨,可说是得罪了不少人。
一大臣立即跳将出来:“长林世子,你们长林王府是何居心?这里可是京城!天子基业,帝都之重,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地方。封城之后内外隔绝,如果疫情绵延下去,岂不是要全城殉亡?”
有人开了头,同意的人自然便会跟上,向着萧元时道:“是啊,城里有发病的,但也有没发病的,难道都圈在一起等死?长林王府其心可诛!”
唐知禹一合计,却是觉得这事就该这么办,因此立即道:“也不能说是等死。城中有活水,食粮也很充足,封城后太医署可划出多个病区,百姓一旦出现病症,便会移送进去,统一诊治。未发病的人隔离在外,尽量减少外出,小心防护……”
“这样就能不染病了?”
“呃……”唐知禹被这话一哽,有些尴尬的道,“这可是疫病,谁能保证万无一失?但总比恐慌之下四散奔逃,既得不到救治,又引发别处险情得好啊。”
这话自然是让那些朝臣不满,瞪着他道:“你连没发病的人不被染上都不能保证,还说什么不是等死?这京城,是没染病的多呢还是染病的多呢?”
“这……”唐知禹一时语塞,他一向只埋头专研医术,对耍嘴皮子并不在行,明明知道那是歪理,也不知该怎么反驳,是以求救般看向顾况。
见此情况,顾况解释道:“这沾染了疫病的人,并不是说马上就发作了,到底是真没事,还是病源潜伏,再好的医者也是分辨不出来的。”
“就算按这个说法,总也有好些人本来没事,却因为封了城被困在里头不得逃生吧?”
殿中顿时有许多人点头应和,即便一直未曾反对之人,表情也有些犹豫不决。
现萧元时心已定,又加上萧平章请旨,他不必再做过多建设,只需顺水推舟答应便可。冷静下来的他,自然是懂那些大臣出于何种心思而反对,为了自身,更是光明正大的离间与长林王府的关系,心里越发坚定。他要当一个明君,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所以他必须下这个决定。
“诸位大人所言皆是有理,然既然是疾疫,自当取医者意见。太常寺领天下医者,对此类案子应当有应对之策。试想,只要有一个染有瘟疫之人出了城……这金陵城外,是我大梁天子,是我大梁的锦绣河山。”
萧元时并未直接点出那些大臣心思,只是如此说了之后,再一言打破他们心中的侥幸。。
“天灾人祸面前,是绝不可退缩的。真到病患四处乱窜之时,躲到哪里又有何用,还不如把疾疫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