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麟笑嘻嘻的做出一副巴结之态,慢慢的转到旌筠身后,揉着旌筠的肩膀,笑问:“姐姐是不是特别有兴趣,把那些碎渣给收集起来了?”
旌筠冷笑道:“你最好学的乖一点,不要以为皇上总会护着你,他要是知道你害死皇孙,一定不会救你第二次!王爷更不会放过你,还有你那亲表姐,应该有能力让你顷刻毙命!”
瑛麟一手捏着旌筠的肩,一手慢慢伸进自己的衣襟内,轻声的说:“姐姐你说……这些问题,你都想到了,我要是想不到,岂不是辜负你这些日子以来的良苦用心了?”
旌筠觉得这话口气有点不对,正要回头去看瑛麟。
不想瑛麟突然从身上拉出一根绳子,套在旌筠颈前,双臂交错,绳子便整个缠了旌筠的脖子一圈,然后瑛麟就用力的往两边扯绳子。
旌筠伸手去抓脖子上的绳子,奈何已经太紧抓不住。
瑛麟习武,力气较大,旌筠挣脱不过,脖子被勒的说不出话来,脸都被憋的变了颜色。
瑛麟阴冷的笑着,说:“我忘了告诉你,我不止讨厌被跟踪,更讨厌被威胁!”
旌筠挣扎着、挣扎着,最后就不会动了,双手垂了下去,跌在了地上。
瑛麟不放心,又坚持了一会儿,才松开绳子。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旌筠,瑛麟喘着气,用手抿掉了脸上的汗水,开始想办法找退路。
为查案,永琪下令暂时限制了王府的出入,凡需外出者,一律需要先行向自己申明缘故。
永琪让卓贵带人到王府附近去打探之前有孩子出过天花的人家,果然很快就打探出了有一家的孩子与绵脩年纪相仿,前不久因天花而亡,孩子的衣服被人买走了一件。
卓贵便悄悄的将这家人带来了一个到王府,以指认当初来买衣服的人。
这日清晨,永琪下朝后,传令叫人在芜蔓居的院子里摆下阵仗,向王府上下宣告要公审绵脩的命案,传碧彤、瑛麟、胡嫱都来到芜蔓居。
永琪又亲自敲了懿泽的房门,问:“懿泽,你在吗?”
懿泽在里面床上躺着,听到永琪的声音,却不吱声。
永琪隔着门说:“我已经叫了所有人,就在你房外审案,我说过,一定要还你和绵脩一个公道。我会做到公正,也希望你能亲眼看一看,害绵脩的真凶,到底会是谁。”
碧彤、瑛麟、胡嫱都来到芜蔓居,只见当中一排放着五把椅子,永琪就坐在正中间,她们一起向永琪行了礼。
永琪向她们说:“来了就坐吧!”
碧彤坐在永琪右手边,瑛麟就挨着碧彤坐了。胡嫱知道永琪左手边的位置必然是留给懿泽的,因此坐在了最左边。
永琪回头对在他身后侍立的卓贵道:“传人吧!”
懿泽稍稍梳洗了一下,穿上外衣走出门外,看到永琪等人坐在院子中间,身后站的都是平日近身随侍的人,院子的两边整齐的站着许多丫鬟仆从,还有两排护卫笔直的站立在最外面,全场一片肃静。
懿泽习惯性的知道,永琪一向不讲排场,荣王府的规矩也一直都比较随意。除了迎亲、为绵脩摆满月宴,今日这般,是懿泽在荣王府见过的最大的阵仗,足以见永琪的郑重其事。
懿泽来到前面,静静的坐在了永琪左手边的椅子上。
永琪、碧彤、瑛麟、胡嫱都看了懿泽一眼。
过了一会,卓贵带了一个老婆子,来到永琪面前,站在两排护卫当中。
那老婆子连头都不敢抬,就慌忙跪下,拜道:“民妇张白氏,见过王爷和各位福晋。”
永琪摆手,让卓贵退到一旁,对张白氏道:“大娘,你抬起头来,认一认,看看这里有没有买过你孙子衣服的人。”
碧彤忽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那种紧张的神情,永琪只用眼睛的余光,便一眼就看穿了。
张白氏看了一圈,指着碧彤身后的幽漾说:“就是她!”
幽漾吓了一跳,惊慌的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简直是一派胡言!”碧彤不能镇定,但仍努力做出理直气壮的姿态,向永琪说:“臣妾的丫鬟,怎么可能买一个穷人家穿过的旧衣服?实在没有道理!王爷一大清早的不知道从哪找这么个老婆子,空口无凭的就来指认臣妾的人,诬陷臣妾,是什么意思?”
永琪看着碧彤和幽漾,问:“张大娘还没往下细说,你怎么就知道她要诬陷你?你们狡辩的,是不是太着急了?”
碧彤愣了一下,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永琪又喊胡嫱,道:“嫱儿,把你昨天对我说的话,在这儿再说一遍,让大家都听一听,看看我们荣王府的大福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碧彤惊讶的看了胡嫱一眼,忽然间明白,原来是永琪今天特意设立的所谓“公审”,要审的人原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