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能开着没心没肺的玩笑。

    望着缓缓被推进火的遗体，张可依旧戴着墨镜，看起来脸上毫无波澜。抱着送出来的骨灰盒，她不知道该去哪儿。

    “要带回去吗？”

    “不了，他本就应该在这里。”

    “那要去哪儿？”

    “墓地吧。他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曹晓只替张可提着信，背着小黑包，出发去墓地了。出租车上他努力找着那个小黑信封，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了，他看向正在看着窗外的张可。

    他们来到了一处最阴的地方，这里的墓碑几乎都没名字，只有最中间的那一块，刻着张舸的名字，却没有贴照片。

    “就是这里了。”

    “你确定？”

    “他喜欢安静，也不喜欢笑。”

    “你很了解他。”

    “也许吧。”

    “他也很了解你。”

    “走吧。”

    “我去买束花吧。”

    “不用了，就这样吧。”

    张可总是能决定好一切，好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一直都是这样。甚至有时候曹晓只会想那天晚上救下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张可的背影，总是透着凄凉的。他们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你想在这儿过夜吗？”张可抱着手，回过头看着曹晓只。

    “来了。”

    短暂的但是不平凡的旅行就快画上句号。

    “今天回去吗？”

    “明天再回吧，不然。”

    “好啊。”

    “这么兴奋干嘛。”

    “还没吃过这里的好吃的呢！”

    “吃货。”

    “烧烤吧，不然。”

    “嗯。”

    烧烤配扎啤。店里闹哄哄，划拳的，聊天的，喝醉酒乱跑的比比皆是。

    等待烤串的时间，曹晓只看着周围的人，“他们好像都很高兴。”

    “你也想这样高兴吗？”

    “你不想吗？”

    “老板，来两扎啤酒。”张可招呼了一声。

    啤酒瞬间将桌子占了大半，“这么多，喝得完吗？”

    “你不是想快乐吗？”

    “等会儿我喝醉了咋办？”

    “打车呗。”

    “那你得保证我的安全啊。”

    “嗯。”

    吃串，喝酒，他们跟周围的人一样，大声的喊着，小店，更吵了。

    两扎啤酒喝完已是半夜，张可靠在墙上闭着眼，曹晓只看着张可，看着桌上没吃完的烧烤，看着空空的酒杯，摇摇头。

    “就这酒量还跟我喝酒呢。”拿起串接着吃。

    店内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每个人都在桌上同其他人诉说着自己的难处，说着平时不敢说的领导，老婆和父母。喝醉了，回到家，回到办公室依旧还得生存着。

    张可却安安静静的窝在角落，一言不发。曹晓只听着别人的故事，觉得甚是有趣。他总是在听别人讲故事，但是从来没有听过张可的故事……

    “老板，再来一扎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