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寻不着她贴身婢女,裴明绍从袖口取出解毒药丸,只是她双唇紧闭,如何也喂服不进。
千金一粒的解毒圣药,零落掉在花轿缝隙里。
裴明绍心一横,自随从腰间自扯下酒壶,躬身钻入花轿内,就着些许酒水,亲口将药丸喂服送下。
司卿卿双唇冰凉如雪。
顺着温热不断索取探究。
如吊脚的树楼,攀附在他身上。
饶是裴明绍老僧入定,也几乎乱了方寸。
轿身晃动。
似拉扯推动。
原本裴明绍上轿,已是让众人议论纷纷,如今新妇尚未进门,裴家大公子如此登徒子行径,实在为人不齿!
加之司卿卿美名在外,曾是大梁第一美人。
如此这般糟践,实在难以叫人消气!
围观者中,立时有人叫骂。
未成两句,便被西北军中校尉推搡着揪出人群。
杨穆潇见司空道作壁上观,毫不在意,心里怒火愈甚,不顾燕氏暗中阻难,上前一步厉声道:“怎么,小小的西北军,也敢在京中生事?当真这朝中无人?”
司空道长鞠及膝,行了大礼,陪笑着道:“太子殿下,今日小女大婚,此人信口雌黄,辱我新婿在先,是家事,与西北军何关之有?太子爷为其出声,便放了此人罢了。只是,莫要伤了军心。”
司空道挥手,那校尉毫不犹豫松手,将人丢出人群外。
众人不知,何时开始司空道在西北军中已有威望。
裴明绍以真气渡药,直到她徐徐转醒,才将她扶端正坐好,欲从轿中退出。
见半截衣袖被红袖素手紧紧拉住。
司卿卿媚眼迷离,望着他低声呢喃:“多谢,裴大人。”
她极力展颜轻笑。
可到了唇边,苦意丛生。
竟落下颗颗泪珠。
裴明绍不发一言,伸手将她眼睛捂住,慢慢退出花轿。
一帘之隔。
外间有司空道坐镇,已然恢复歌舞升平。
是梁京城开年最热闹的婚宴。
婚轿未起,宫中流水般的赏赐纷沓而至。
先是梁帝,赏万金送嫁,御赐西北边塞皇家庭院一宅,特允司卿卿可随军户迁往西北,不必苦守梁京。
大梁好人质。
寻常边关守将,皆不可携眷随军。一来防止反心,二来以此为质,互相牵扯。
可司裴两门亲事,是过了御口,可见帝心是想着裴家的。
有梁帝开场,各宫及内务,京中达官显贵,无不贺礼堆叠。
如此风光,几欲盖过前年端庆公主大婚。
十里红妆。
千人送嫁。
司相疼惜幼女,连留园里伺候的丫鬟婢子连带身契一并填入嫁妆之中。
上百来号人,也不知裴府如何安置可养得起。
毕竟还有个不成器的叔子。
梁京城中,瞧这十里锦绣,都道司卿卿这是低嫁。
司府这个姑娘,可是当作未来大梁皇后培养的。
结果可惜,便宜了裴府的小子。
不过众人说归说,笑归笑,脚下步子未停,浩浩荡荡跟着花轿去裴府讨杯喜酒喝。
热闹是铺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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