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他只能使劲深呼吸,一次又一次,情绪才得以平复。
许久,夜寒生重新拿起手机,拨给秘书,“订最快一班去榕城的飞机。”
榕城,兰苑。
夜寒生到达兰苑的时候,兰盛冬看起来并不意外。
看到夜寒生进来那一刻,隐忍已久的男人,走过去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
两个天之骄子,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
夜寒生站在原地,眼前这个在病床上躺了四年的男人,依旧隽秀,但眼眸中却带着仇恨。
他用舌尖顶了一下出血的地方,睨了兰盛冬一眼,毫不留情的回了一拳。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四年前被算计昏迷,他和兰春夏之间不会交集,更谈不上诛心刮骨的关系。
可是,能怎么办呢?这关系让他呼吸都痛,可想到生命里可能从此没了那么一个女人,竟然会觉得诛心刮骨其实能忍。
各出了一口气,两人反倒是暂时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夜寒生十分冷淡道:“兰朝阳我必须带走。”
两人着实有些狼狈,但在气势上较着劲,互不输于对方。
“带走?你先看看这个。”兰盛冬将一张摁过手印的纸捏在他面前。
白色a4纸正中间,遗嘱两个字格外显眼,夜寒生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字不是机打的,是兰春夏手写的!
他夺过那张薄薄的纸,手背青筋乍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将目光从纸张上移开,“即便如此,这遗嘱也不能生效。”
“夜寒生,你平时在春夏面前就是这样趾高气扬,独断**?”兰盛冬睇着眼前挺拔如松的男人,就想到妹妹为自己受的那些苦。
若说夜寒生辜负了春夏,倒不如说,是自己将一个23岁的女孩子推进了深渊。
他恨夜寒生的不珍惜,更恨自己的无能!
使劲抽走被夜寒生捏皱了的纸,冷冷瞪着他,“这里是兰家,春夏有权利做任何她想要做的决定。”
夜寒生空了的手,缓缓放下,唇角浅淡勾起。
兰春夏,好的很!
安排的好极了,满满当当二十条,没有一条和他相干。
既如此,那日还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什么一岁就认识多好,什么青梅竹马,什么理解她,心疼她……这女人,最是会审时度势。
如今兰盛冬醒了,有了大树,有了依靠,用不着当夜太太了。
连骨血至亲的孩子也急急忙忙和他夜家划清界限,送给兰盛冬,讨他的欢心!?
他又如何能称了他们的意!
“兰朝阳姓夜,春夏和我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夫妻,我夜寒生还没死,我的儿子,就用不着别人养。”
夜寒生面上有多平静,内心的愤怒就有多汹涌。
“夫妻?你怎么敢说出口!你逼着她签字的时候,当她是妻子了?她流产的时候你又在哪?你知不知道,她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多痛!”
兰盛冬虽然一直在复健,但毕竟躺了四年,肌肉早被蚕食干净,刚才又和夜寒生打了一架,这会能站着已经是在强撑。